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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2/8/1 18:3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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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的花草

作者:卢有成

世上花草千千万,独爱故乡无名草。走遍天涯,处处芳花,独惹我眼目者,首当故乡无名小草。

我对花草一向缘浅,对名花和花名没有特殊喜好,对梅兰竹菊也少有问津,反而对不起眼的小花小草喜欢用心揣摩,遇到故乡的无名花草更想多瞅端几眼。

各样名花,历朝历代的迁客骚人着墨颇多,从梅兰竹菊到见不得阳光的鲜苔,都能觅得不少诗赋,寓意多指众生悲喜。如李白诗云:名花倾国两相欢,常得君王带笑看,解释春风无限恨,沈香亭北倚阑干……

对于我,常年漂泊于异乡山川湖海之间,穿梭于熙熙攘攘的都市,时间久了,总想去郊野信步。遇家乡的花草,感觉分外亲近,都会勾起童年的记忆,勾*摄魄,见花思乡。

我出生于塞外的小村庄,在乡村度过了幸福的童年和少年时代,曾用儿时的小脚丈量过家乡的每一寸土地,家乡的一草一木都印刻于脑海,长大以后伴我游走天涯。

一方水土有一方花草,故乡的花草,并不名贵,大都是默默无名的小花小草,可是陪伴着我不舍昼夜,常出没我的眼睛和梦境,在我心中总是绽放着沁人的芬芳。

我的童年像春日刚发芽的草木,根植故乡的土地,是故乡的花开花落伴我长大的。在记忆里,我是咀嚼着故乡的花草长大的,我们的衣食住行都不曾离开过一刻。

故乡的花草,名字是家乡人起的,都有点土里土气,像我的名字一样,带着浓郁的乡土味。带着乡土气息的乳名,登不了大雅之堂,也就没有官名。有的官名,那是我在百科查找的。最常见的苦菜(败酱草)、小蒜(薤白)、洋辣辣(蛇床子)、灯绾绾(喇叭花)、三扁豆(远志)、马绊(*耆)、毛莜莜(狗尾巴)、牛枝条(胡枝子)、刺儿苗(苍耳子)、*小鸡(野决明)等,其中大多都是中草药。我对这些名字之所以情有独钟,因为它曾养活过我们。

上个世纪中,我刚刚五岁左右,我母亲又生了个小妹妹,因养活不起,眼瞅着父亲把嗷嗷待哺的妹妹用尿盆倒在河边的小树林,估计是喂了老鹰之类的食肉动物了。记得那时正是青*不接,家里没有柴烧,我每天都想方设法去河边树林里拔草,拔的最多的就是“*花花”。这种草发芽早,生长快,开着像蒲公英一样的*花,扎根于沙地,拔起来不费力,晾干了还很耐烧。我找这种“*花花”做柴草,院子里晾满了“*花花”,我把晾干的“*花花”保存在柴房里,因此得到母亲的表扬,在母亲年纪偏大的时候,还经常提起这码事,总夸我懂事,解决了她的“燃柴之急”。

再后来,我母亲年年春天都要捉几个猪仔,喂猪是唯一的经济收入。我四岁就跟着两个姐姐去地里寻觅猪草,当时说话还咬字不清,把拔苦菜说成“拔老菜”,引得大人们大笑。

在春天四月中旬,当春风又一次把小河边的柳枝唤醒,我总是满山遍野寻觅猪仔爱吃的猪草,带着泥土气息的猪草分外惹眼,尤其喜欢寻觅苦菜、灰菜、蒲公英、喇叭花等,这都是猪爱吃的花草。

说是猪草,其实都是花,是大自然繁衍后代的规律,无花不果的植物少有,没有种子就没有繁衍,它们只是花期不一的无名小草,芸芸众生中如我一样的无名之辈。它们默默地跟着岁月的节奏萌动,默默地扎根于故乡的土地,伴着我的童年,镌刻于我的心底,陪着我长大后走南闯北,像一件旅途必备的行囊。

对猪而言,各样的猪草中,据说营养较高是苦菜、蒲公英、猪草草等,它们的根茎叶,都有白色的乳汁,粘性十足,味道甚苦。我曾踏遍家乡的土地,一有空就穿着妈妈补衲的笨衣布鞋,扑棱着年少的小脚,不管刮风下雨,总要寻觅。时间久了,对其生长属性分外熟悉,见其形状也分外心动。苦菜、蒲公英、猪草草一般都是群居植物,其根须在土里蔓延,只要发现一棵,周边肯定就有一片。这应该和它们的花絮随风飞扬有关。夏末秋初的时候,枯萎的花朵成熟了,种子包在毛绒绒的絮状里,飞向远处,寻找生根着落的地方,它们的根固守在原处,不惧严寒,根须牢牢地抓住大地,忍受繁华落尽后的冷酷。来年春天,冰雪消融,清明后的四月中旬,他们总是积极地从土里钻出,等着我们去探春。

猪草之中的苦菜、灰灰菜、蒲公英、洋辣辣等,不但可以喂猪,也是青*不接时期我们吃的蔬菜,都是本草纲目里的中草药。小时候,春节过去不久,家里充饥的口粮就不够吃了,而且大多数都是高粱玉米窝窝,土里的土豆就是蔬菜,往往一年四季都要依靠猪草接济,猪草也是我们的救命草。我母亲做的凉拌苦菜、灰灰菜、蒲公英、洋辣辣是我喜爱的当家菜。灰灰菜连续吃几天,容易引起腹泻;洋辣辣连续吃几天会胀肚。经受过体味,苦菜和蒲公英味道有些苦,洋辣辣味道有一点点辣,而灰灰菜的像菠菜差不多,入口容易。

有时好奇,包括我们人类,所有的动物先天就懂得哪些可食哪些有*,像*小鸡*花(野决明)是所有动物都自觉躲离的一种花草,这也许就是动物遗传记忆的本能,也是动物跟着祖辈繁衍生息的先知。

家乡的花草,不是供迁客骚人欣赏的,也没有什么名气,也没有人挖回家伺候。仅仅是喂猪、喂羊、喂牛、喂人,或者是等干枯的时候当做柴草。母亲拉着风箱烧的柴草煮熟了饭菜,烟囱冒出来袅袅炊烟缭绕在故乡的村庄,是儿时记忆深刻的景象,我们的生活不曾离开过花草,说一句我是吃着家乡的花草长大的,确不为过。

我长大后,离开了熟悉的土地和熟悉的亲人,行走在异乡,总还惦记着家乡的花草,偶尔出现在异乡的土地,总会勾起对故乡的回忆。

曾闻:山不在高,有仙则名;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我曾默默地注视着家乡的花草:草不在名,有用则灵;花不在香,养人则名。一茬又一茬,春来秋往,年复一年顽强地扎根于贫瘠的土地上,默默无闻,朴实无华,无名之辈;但是,在我的世界里,故乡的花草才是世上最美的花朵,是最值得我珍惜和感恩的草木。

:卢有成,笔名沙棘,内蒙古和林格尔县人,年12月生,年华北电力大学毕业,高级工程师。专业之余喜欢诗文,喜欢书写哲理散文诗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。文章散见于《花溪》《时代作家》《文学世界》《文学欣赏》《散文百家》《参花》《读书文摘》《精短小说》《青年文学家》《渤海风》《西部散文选刊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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